【巍澜】无间双龙（警察巍×卧底澜）10
*警察巍×卧底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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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七年前的龙城警校】
“赵云澜，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？”沈巍跟在赵云澜屁股后边走了都要有二十分钟了，从东校区一直走到了西校区。沈巍无奈，“赵云澜？赵云澜？！”
“你属蝉的？”赵云澜在前面自顾自地走着，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以前跟在沈巍后面说个不停的时候是这种感觉，可是他并不讨厌，还总有种这才是真实生活的感觉，“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？”
沈巍这辈子还是头一遭被人用蝉来形容，一时无语，只能先闭了嘴，快走几步跟上赵云澜，扭头看赵云澜的时候才发现他眼圈有点发红。
“怎么了？”沈巍吓了一跳，他以前从没见赵云澜哭过，红了眼眶也没见过，赵云澜总是没心没肺没脾气的模样，想让他伤心难过好像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，沈巍一下子就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还不自知，顿时慌张了起来，“赵云澜？你等一下，赵云澜！”
沈巍伸手拉住赵云澜的手，也不顾忌这是在学校里，本来想把他拉住，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，结果硬是被赵云澜反拉住手继续拖着往前走。
“等什么等？不等！走走走，赶紧的别磨蹭。”光听赵云澜的声音，倒是一点异样都没有，活像是刚刚的眼红只是被风沙眯了眼的错觉罢了，“还有事呢，你两根腿铁铅做的抬不动？”
沈巍一时无语，实在是没话反驳赵云澜，只好重新迈开腿跟着他往前走。
“那你至少告诉我要去哪儿做什么吧？”
“秘密，哎呀，”赵云澜好像是被沈巍烦得不行似的，翻了个白眼，浑然不觉自己烦人的时候比沈巍话多上千百倍还不止，“走路讲话容易吃进空气，吃进空气就容易岔气，岔气就容易肚子疼。你说说你，多说了话还肚子疼，图什么？”
沈巍：“……”
沈巍心说你刚刚说的比我说的话都多，结果还没等他反驳出口，就发现赵云澜把自己带到了学校一栋已经废弃的教学楼前。
教学楼已经废了好多年了，倒是不阴森，就是很破败，外面的砖瓦还算是干净，但是一进去，就发现真的是荒废经年，连尘土都落了厚厚的一层，脚印踩上去分外明显。
这栋楼位置又偏僻，再加上废弃了，被人光顾的可能性是百分之零点一，只有一些迷路的傻逼才会晃到这边来，而赵云澜和沈巍就属于那种，不迷路专门来傻逼一下的。
沈巍跟着赵云澜踩上台阶，推开大门进去，差点被扬起来的尘土迷到眼睛。他扭头咳嗽了几声，才看清地上已经有了一来一往的两串脚印。
一看就是赵云澜的。
嗯，那赵云澜就属于还来了两趟的傻逼。
“来这儿干嘛？”沈巍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块手帕，捂到赵云澜鼻子上，然后自己用袖子遮住嘴，好让自己不吸进飞尘，“探险？”
“上楼上楼，这地方太呛了。”赵云澜一看就是忘了这边飞尘呛人的事，没来得及提醒沈巍，只好故作凶神恶煞地催着沈巍上楼，“去天台！”
这栋楼多年不用，想必电源也早就切断了，电梯没电必然不能用，就算能用也不能保证质量还过关，于是两个人干脆找到了楼梯，一前一后地飞奔上了天台。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，两个人爬上警校最西边的天台，正好把夕阳下被照得火红的龙城警校收入眼底。
太阳在两个人身后缓缓沉下去，沈巍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拖得老长，他一瞬间觉得，就好像是两个人的光阴，彼此靠在一起，被东升西沉的太阳照着，越来越长，越来越远，可是无论怎样，彼此终究是在一起的。
沈巍笑了笑，刚想告诉赵云澜，就看到太阳终于沉了底，天暗下来，两个人的影子消失了。
沈巍：“……”
赵云澜没注意这些，甚至一反常态地没多说话，而是一直静静地站着，看着越来越暗的天，然后警校里的灯都亮了起来，好像又把天重新照得亮了起来。
唯独他们站的这里，还是一片昏暗，依旧被笼罩在黑暗里。
“赵云澜，”沈巍轻声喊他，属于男孩子清亮的嗓音已经褪去了大半，多了几分属于男人一样的沉稳，好像是只有处于他们这个年纪的，处在少年与成人之间的男孩子所独有的声音，“你带我来这干嘛？”
“沈巍，”赵云澜很少这么郑重其事连名带姓地喊他。沈巍被他这么一叫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心里突然突突跳了两下，周围缠绕的嘈杂的蝉鸣一下子变得刺耳了许多似的，堵得沈巍说不出话来，“你喜不喜欢夏天啊？”
沈巍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，顿时噎了一下，心里那股感觉消散了些。
“嗯……还好。”沈巍仔细想了想，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讨厌的，只好选了个中和点的说法，“对，还好。”
赵云澜啼笑皆非，终于转过身来，看着沈巍，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，手里拿了一个盒子。
“还好算什么？”赵云澜纠结得鼻子眼睛都皱了起来，男孩子不顾及形象地展现自己的头疼不已，反而不让人觉得难看，在盛夏的笼罩下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似的，“你说还好，我怎么把我的礼物送出去？你要是对我的礼物也说还好怎么办？”
沈巍着实没想到是因为这个，他也猜不透为什么赵云澜突然就要送自己礼物。但是既然是赵云澜送的，无论是什么，他都觉得很喜欢。
“不会，”沈巍开口，“我很喜欢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？”赵云澜算是输给沈巍了，认命地把手里的盒子递给沈巍，“我都没给你你就说喜欢，一看就不真心……打开看看。”
沈巍接过来，小心翼翼地打开，才发现里面放了一条挂坠，精细的链子，扣着有点复古的两片雕贝，下面挂了一颗圆润的珠子。沈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，只看见里面好像藏了一个浩瀚无边的夏日星空。
“沈巍，你可千万要记住这个夏天啊。”赵云澜对着沈巍笑，眼里的笑意夸张又虚假，于是他只好眯起眼，好像自己真的很开心似的，“……你可别忘了我。”
沈巍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，以为赵云澜还在说自己不怎么喜欢夏天这回事，于是只能匆匆忙忙地反驳他。
“我不会，”沈巍立刻把挂坠戴在了脖子上，好像是急于表现似的露给赵云澜看，“你看，我戴上了。”
赵云澜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沈巍，嘴角慢慢挑起了一个微笑。
沈巍看着赵云澜，觉得赵云澜这么安静乖巧的微笑透露着说不出来的奇怪，可是他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他被赵云澜这么看着，看得有点脸红，虽然他知道在昏暗的光线下什么都看不出来，但他还是忍不住垂下了眼，不敢再和赵云澜对视。
“怎么突然送我礼物？”
“你不是要去实习了么……”赵云澜熟练地把早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，语气自然，好像就是那么回事似的，“离别礼物，送你当个念想。”
“还有将近一个月呢。”沈巍啼笑皆非，没想到赵云澜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，“会不会早了点？”
“不早，”赵云澜话说的斩钉截铁，沈巍不知道为什么，赵云澜还重复了两遍，“不早，一点儿都不早。”
“其实离学校也不远，反正都在龙城。”沈巍自然而然地以为赵云澜是舍不得自己从学校离开去实习，于是温声细语地安慰他，“要是没事的话，我就回来看你。”
“把我当小孩了？”赵云澜无奈，却没说好还是不好，“知道要去哪儿了吗？”
“嗯，重案组。”沈巍对着他笑了笑，“我到时候跟你说里面是什么样的。”
沈巍当时还不知道，赵云澜几乎就是从小在哪儿长大的，警局里面什么样他比沈巍更清楚。可是赵云澜也只能笑着点点头，轻轻地说一句“好啊”。
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，扒着天台边上的栏杆往下看，看警校亮起来的千万盏或明或暗的灯，蝉撕心裂肺地喊了一会儿，此刻终于停了下来，于是两人耳边只有静谧的风声，还有属于夏天夜晚特有的温度。
“沈巍，”赵云澜开口，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巍照实回答，他是真的不知道，为什么送个礼物还要爬上学校废弃教学楼的天台，“因为这边视野好吗？”
“因为，”赵云澜语气里藏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戏谑，“据说这栋楼以前死过人，所以没人敢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。”
沈巍：“……”
沈巍心说果然不能妄想从赵云澜嘴里听到什么正经答案。
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，”赵云澜还振振有词，觉得自己分外占理似的，“不然你给我在学校找一个绝对没人会来地方去！”
沈巍想了想，还真的没有一处地方他能确保真的没人会出现。
“看吧，”赵云澜笑得有点得意，带了他惯有的嚣张劲，可是男孩子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在月光下好像又显得分外温柔，“这里有一整片星空，一整个学校，还有一整个你。”
沈巍觉得赵云澜的声音比月光还要轻柔，却一下子就击中了自己的心。
“我也是好好考量过的……这可是唯一一件只跟我们两个人有关的事情。”
沈巍没忍住，往前了一步，捧住赵云澜的脸就亲了上去。
这吻，像微风，像星空，像草丛里清脆的虫鸣，带着夏天独有的味道，在沈巍看不见的角落里，更像是，赵云澜偷偷流下来的那一滴眼泪。
祝红一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，大庆正跟两个舍友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敌我不分，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，其中一个舍友不耐烦地探头看了一眼。
“谁啊，这么会挑时间？”
大庆默默地把手机屏亮给他俩看。
两位舍友怂得非常识时务。
“先接班花的电话！”
大庆不知道祝红这么晚打电话给自己是为什么，但他觉得八九不离十是跟赵云澜有关。
果然，大庆刚按了接听，就听见祝红就算压了声音，也带着特有的尖锐的嗓音传了过来。
“赵云澜是不是没在宿舍？！”
“？”大庆看了一眼闹钟，八点三十，远远不到门禁时间，更没到做坏事的时间，大庆不知道祝红为什么这么问，只能糊里糊涂地回答她，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
“你知不知道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祝红好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，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，大庆都快不耐烦了，她才极小声地，偷偷摸摸地开了口，“赵云澜他……他……他是不是跟沈巍在一起了？”
大庆瞬间当了机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，加粗加亮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循环。
赵云澜这个傻逼！
大庆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来，跟只猫一样窜出了宿舍门，舍友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，大庆的身影已经不见了。
两个舍友面面相觑。
“……他就没发现，他穿着拖鞋出门了？！”
“你怎么发现的？”大庆不敢说是还是不是，毕竟他也是自己看出来的。关于沈巍的事，赵云澜很少跟自己说，就好像，那是他俩的事情，跟大庆他们都没有关系一样，“你看见了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哎呀，你自己来看吧！”祝红说不出口，只能报了个地址，让大庆过来自己看，“你快点来，我怕晚点他俩就走了！”
大庆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无数张春宫图，顿时一阵头疼，结果等赶到了，只看见了一栋黑黢黢的楼，天台上有两个黑黢黢的影子，靠得很近，大概是在看星星，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指了指天空。
大庆无语，跟着抬头看了看天，跟夏天所有的星空没什么区别，一点儿特殊的美感都看不出来。
等他低下头，就看见了躲在另一栋楼后，偷偷摸摸的，大一刑侦一班著名的班花，祝红同学。
“你过来，快过来！”祝红小声喊他，好像以为说话声大点就会被天台上两个人察觉似的，“你看他俩，是不是赵云澜和沈巍？”
“你大点声没事，他们听不见的。”大庆有点无奈，还有点佩服祝红的眼力，连他看了好一会儿，才发现其中一个真的像是赵云澜的身影。无奈那栋楼太黑，一点光都没有，就着模模糊糊的月光，实在是看不清楚脸，“这也太黑了，那不是那栋废了的教学楼么，你怎么跑这儿来了？”
祝红大概就是那个百分之零点一迷路到这儿的傻逼。
但她不想解释，她还是极小声地，指着他俩给大庆看。
“我刚才过来的时候，看见天台上两个人……”祝红歪头想了想，好像是在找一个比较贴切的词来形容他们似的，“嗯……贴在一起？我本来以为就是一对普通情侣，结果他俩分开的时候，我就听见了赵云澜的声音。”
“他喊了一句……沈巍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就是从那个天台上传出来的。”
大庆：“……”
赵云澜可真他娘的傻逼到家了，大庆心想。
瞒也瞒不住了，大庆心累，觉得自己像是操心赵云澜恋爱的老妈子。
“那你觉得怎么办？”大庆反问他，“冲上去给他俩开个批斗大会，然后把他俩浸猪笼？”
祝红：“……”
祝红沉默了，好像没想过把大庆喊来之后，两个人除了干看着，还能做什么。
“那……那他俩……”祝红还有些不死心，甚至想不明白，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跟赵云澜认识的时间更久一点，赵云澜却非看上了那个沈巍，“他俩这样……被人发现了怎么办？”
“现在不就被我们两个发现了？”大庆蹦着高从树上摘了一小枝树叶叼进嘴里，好像一点儿都不心烦似的，“该怎么办怎么办，你不说我不说，天知地知，他们知我们知，不就没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祝红这才跟回过味来了似的，发现自己的恋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，“那就……没别的了？”
“你还想有什么，真想看他俩浸猪笼？”大庆哭笑不得，“姑奶奶，你以为赵云澜害怕这个啊？你要是把这事给说出去，除了让他俩受处分，你以为，赵云澜就会跟沈巍分开？”
说到这儿，大庆忍不住“嗤”了一声。
“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他赵云澜了。”
祝红想说我才没有那个意思，可是还没有开花就衰败了的感情堵在胸口，又酸又苦又涩，让交付出一颗真心的女孩子险些直接哭了出来。
大庆没注意到祝红的异样，只又看了一眼天台上挤在一起的赵云澜和沈巍，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。他以前一直想不出赵云澜会喜欢什么样的人，更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赵云澜。
后来他就懂了。
喜不喜欢，适不适合，都只会有一个答案，那就是沈巍罢了。
大庆又嘱咐了祝红几句，觉得没问题了，摇头晃脑地就像回宿舍继续玩游戏，结果一掉头走了没几步，就看见了纪检部的一个学生走了过来，迎面撞上了大庆。
大庆心虚地往旁边草丛里站了站，试图藏住自己的拖鞋。
“同学，学校里不许奇装异服。”对面那人眼尖得很，一下子就看见了大庆脚上的拖鞋，“就算是拖鞋也不行，你什么名字？”
“我……”大庆欲哭无泪，一点儿也不想看见明天的告示栏上，贴上一张大一刑侦一班大庆因在学校穿拖鞋予以通告处分的通知，想想就觉得丢脸，于是他陪着笑，笑得跟汉奸似的，“我梦游来着，我们舍友一不小心没看住我把我放出来了，我这就回去，拜拜！”
“哎，别跑！”那人一把拉住大庆，毫不客气地堵住了大庆前面的路，吵吵嚷嚷的，“当我傻？梦游能跨了大半个校区梦到这儿来？还跟女生待在一起？”
“敢做不敢当，你是不是爷们？”那人看见了旁边的祝红，大概是以为大庆是和祝红在这约会，又看见祝红长得漂亮，心里越发酸了起来，嘴上也越发尖酸刻薄，“就这样还来警校，你算什么东西——”
“你又算什么东西？”
大庆猛地回头，就看见了赵云澜跟沈巍从那栋楼里走了过来，大概是听见了刚才的吵闹声，过来看看。
“你这人怎么骂人啊？”那人脸色涨得通红，看出来新来的两个人也是站在穿拖鞋的这边的，可是冷不丁被骂不是东西心里也是气得难受，“他违反校规，我查住他，天经地义！”
“没说你查住他不行，不就记名吗，来，记，他叫大庆。”赵云澜笑了一下，指了指大庆脚上的拖鞋，“他穿拖鞋是违了规，但是查人归查人，找茬归找茬，我们一码归一码，你查他，我没意见，可你骂他？”
大庆只觉得眼前一花，然后就听见那人“哎呦”了一声，倒在了地上。
“赵云澜！”沈巍没想到赵云澜二话没说就冲上去给了人一拳，赶紧一步冲上去把赵云澜拉了回来，脸上一半是震惊一半是怒气，“你疯了？校内斗殴什么处分你不知道？！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赵云澜居然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口吻，气得沈巍咬牙切齿。可是赵云澜根本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，指着大庆就对倒在地上的那人开口，“我告诉你，他这样地出去，就是顶天立地警察，而你这样的还来警校，做什么警察，回家玩泥巴去吧！”
说完就踹了大庆一脚。
“真给人找麻烦。”好像刚刚发火打人的不是赵云澜一样，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，看着全场所有面色或铁青或苍白的脸，耸了耸肩，一脸无辜，“还愣着干嘛，走吧？”
几个人都没说话，沉默着走出了好一段路，大庆好像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“老赵……”大庆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他，好像是不认识赵云澜了一样，“你受什么刺激了？”
“没什么事，就看不惯他而已，没事。”赵云澜一脸“你这什么智障问题”的表情，然后才注意到跟在他们后面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祝红，“祝红怎么在这儿，你俩……”
“我俩是偶遇，”大庆生怕祝红吓坏了，说漏了嘴，赶紧抢先开了口，还装作不知道赵云澜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似的转了话题，“你俩怎么也在那儿？”
“沈巍不是要去实习了么。”赵云澜坦坦荡荡的，坦然得让大庆都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给他开欢送会呢，对不对，沈巍？”
沈巍就是铁青着脸的那一个，脸色阴晴不定，听见赵云澜喊他也不回应，只用分外严厉的眼神看了一眼赵云澜。赵云澜耸耸肩没当回事，倒是吓得大庆抖了两抖。
“实习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么……”祝红在后面嘟囔了一句，“用得着这么早么？”
“不早了，万一实习提前了怎么办？”赵云澜对她笑了笑，祝红却莫名感觉到了赵云澜一瞬间的消沉，“大庆穿着拖鞋也别乱跑了，你俩正好搭伴一起回去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祝红还是忍不住开口，旁边的大庆在内心翻了个白眼，只觉得修罗场真是惨不忍睹，“你不回去？”
“我一会儿再说。”赵云澜这下连笑都没了，好像刚刚的笑都是装出来似的，沉了脸扭头就走，“你俩不回去？那我先走了。”
沈巍见状也跟了上去，祝红站在原地，脸色又白了点。
大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能看着祝红叹了两口气。
“你……哎，走吧。”
赵云澜阴沉着脸往前走，沈巍跟在后面，两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下来。沈巍搞不懂赵云澜是怎么回事，在天台上还好好的，下了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，甚至还冲动地把人给打了，结果转眼却又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。
沈巍心里闷着气，他觉得赵云澜肯定有事瞒着自己，可他宁愿憋着，也不愿意跟自己说说。
“赵云澜？赵云澜！”沈巍终于忍无可忍，他一想起赵云澜刚才打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心里一紧，声音也忍不住更严厉了些，“你刚刚发什么疯？你知不知道——”
“知道知道，会受处分。”赵云澜这时候脸色已经变回去了，这时反而回过头来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巍，跟他求情，“可是打都打了，一点儿小处分我还受得了。别生气了，我都没生气，你气什么？”
“你说我气什么？”沈巍快被赵云澜气疯了，想吼他又吼不出口，想打他又舍不得，只能一口气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，“你受处分，被记在档案里，你在学校里没什么，等你出去了，哪个警局敢要你？”
赵云澜没想到沈巍是着急这个，他想说现在他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个，顿了顿，话在口头打了个转，又咽了下去。
“没事没事，那我到时候好好认错，好好写检讨，争取学校宽大处理，行不行？”赵云澜伸手去顺沈巍的胸口，“莫生气莫生气，你若气坏谁如意？”
沈巍：“……”
沈巍真是不知道该拿赵云澜如何是好。他自己惹出事来却一点都不着急，还回过头来劝自己不要生气。
沈巍看见赵云澜一脸讨好地给自己顺气的模样，心里那股火早就降下去了，心想真是自己欠他的，这么想着，就有些无奈地笑了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你真是上天派来专门磨我的。”
